写一种感觉
二零二一年五月三十一日的日记
写者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可以写什么出来。只是感觉到了那个时间点,是该坐下来写些什么了。毕竟如果连坐下来的勇气都没有,怎么谈写作呢?何况似乎潜意识里,只要是坐下来了,起码意愿是已经真实存在了。这已经在良心上好过了很多,否则自己都还要跟自己较劲。
现在是五月底了,今天是二零二一年五月的最后一天。耶河市地处巴黎大岛的偏南端,纬度不低。所以八九点钟了太阳还是迟迟不肯让位给月亮。总是磨磨蹭蹭的要挨到几乎十点钟的光景,太阳这位老公公才略显迟暮。步履蹒跚的走开。也正因为如此,每天都有几近一两个钟头的光景可以让身处二楼的我静享日落西沉的美景。也许不是所有人都曾留意,至少我自己在出国前,甚至刚出国的时候都不曾如此钟情欣赏落日。是因为年龄的增长吗?天晓得,莫问我。我能说的是,最近被我观察到的落日非常文艺而且唯美。晚霞甚至不是一个单一色调的浓墨重彩,而是一个画家笔下精雕细琢的调色板一般,渐进的颜色。一层又一层,显得十分华丽。有些让我不禁联想起一位面点大师的精美蛋糕,千层美艳。就算隔了双层玻璃窗,还有十万八千里的大气层。放眼凝望的我仍然可以嗅到空气里那一丝丝甜甜的味道。再不然,也许那晚霞更像是给那位臭美而且爱慕虚荣的皇帝织衣服用的锦缎?金丝银线配上巧夺天工的好手段,美艳的不可方物。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份美丽太过张扬跟外放,完完全全没有东方文化所推崇的那份矜持。可是换成您想想。霞光万丈,刺眼光芒。奔放的热情让腼腆的观者窘迫不已。如何内敛的了哦?
充足的光线沐浴下,写作的人几乎有了些奇怪的醉意。是在坐下来拿起笔之前小酌的那杯怡情杯中物?还是不是很重要,应该被记住的是,这一刹那的状态好极了。笔尖端处汩汩流淌着文思泉涌的文字。你推我搡的忘记了恭谦,谁个都争抢着要先落将下来。不吐不快是真情实感的流露,无需谦让。也好不牵强,每一个文字都没有穿凿附会。也完全不屑于刻意堆砌任何一丢丢词藻。一气呵成,好不痛快。
就如此这般的写着,不停的写着。像是那个要赶去雅典通风报信的使者。几乎忘记了其他感官的存在。比如视觉,目光虽然在笔尖亲吻白色纸面的地方。却又丝毫没有任何意识控制。思想就像是悬在半空中的一串音符。自顾自的在那里漂浮移动。从何处而来,途径哪里,再去向何处?都完全失去了本来就不十分确定的意义。也许某一刻,不,不是也许,是注定某一刻。这份感觉就会戛然而止。要么渐趋缓和再尘归尘土归土的变得悄无声息。然后再跟那不问来处的起因一样,消失在这空间里。这又何尝不是一桩美事?道法自然,随心就好。
笔者手中的笔时而轻如鸿毛,在这一小片白色的舞台上滑动,恣意旋转。时而重若铜鼎,就那样傻傻的,没有任何表情的压在心头。让人丝毫喘不过气来。可是但凡一息尚存,便要继续前行,展示给自己看属于自己的那份不一样的颜色。犹如沙漠中腾空而起了一蓬焰火,刹那美丽难道不是辉煌?就算最后还是会来到离去的时分。便只管离去就是了,功过是非留与后人评说。与我何干?笔者唯一需要挂怀的是写下来,记录下来所有自己看见的精彩。其它的?随风散去了也罢呢。
慢慢地,把笔放下。两条忙碌了一整天的腿跟步伐都有些沉重。虽坚定不移但仍是迟缓有加。来到床边,倒头准备睡去。明天自是属于明天的二十四个小时。
晚安世界,晚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