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亂語
不是今天的文字。还好已经从那个阶段走了出来,也不想再回去了。一个陈旧的不堪的补丁。
燈光熄滅的瞬間,眼角的左下方一扇迷你的小窗閃亮。在眼瞼的內側。剛好六扇,小小的,透出暖暖的,黃色的昏暗的光。最下面的兩扇還忽閃著動著。又像是希望,又像是夢想。當然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幻象。
幻象是容易破滅的。我開始思想不清晰了起來。甚至在想,這只是服用了一片安眠藥的效果。如果那一把全部吞下呢?我倒還是有兩個疑問,一,為什麼安眠藥不是純白色的?那不是更純潔無暇嗎?二來,為何不是圓形而是細長的錐形?圓形會不會更給人無法苛責的理由?但是要是扁圓才好,跟止疼片一樣,不要是圓球形狀,不讓像是糖果,完全不符合氣氛的需要。
要睡沒睡的時間點上,突然想媽媽,想下樓去看自己藏好的當年媽媽手寫的信。那時候沒有電郵,甚至沒有互聯網可用。剛剛來到法國。想著媽媽在那張我熟悉的寫字檯上一筆一筆寫完給兒子的信,再去郵局詢問如何寄到法國來。一向節儉的媽媽卻一定不會因為這個郵票而心疼的。因為那是那時候連著母子的心的繩線。一頭系著媽媽的關愛,一頭系著不肯讓媽媽惦記的兒子。
終究沒有下樓去拿出來看。怕出聲音影響孩子休息。這幾天孩子生病剛剛好,需要恢復。難得睡個好覺。打擾不得。
於是變得很脆弱。很想抱著自己哭一會兒。卻又不敢。怕一旦開始就無法收拾。我太瞭解自己。後來藥勁兒發作。就迷糊了。
再睜眼剛好整六點。也就是整整睡了六個小時,期間無數次夢,好的壞的。懶得理了。抑鬱太可怕了。黏在骨頭上的惡臭。刮?疼的刺骨?不刮?疼的心揪到一處。
夜,還在,所以還可以寫。
夜,不在,所以不可以說。
這篇日記沒有什麼邏輯可言。但是都是藥力發作之前跟之中我想記錄的。誰知道呢?也許會對其他患者有幫助吧,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