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末尾

接連不斷的陰雨天氣。竟也開始慢慢習以為常。疫情的數字居高不下，一時間沒有誰能拿出行之有效的舉措，竟也開始慢慢習以為常。原本有了困意，趕緊熄燈，躺好，準備每天那幾乎可有可無的睡眠。可是偏偏腦海中一點，兩點，星星點點的冒出來很多沒有頭緒的想法。一句，兩句，斷斷續續沒有章法的詞句似乎有需要被串聯起來的衝動。

沒辦法，重新打亮台燈，吃了藏在包包裡面好多天的藥。再記錄下來幾句話再睡吧。冬天的末尾，風跟雨反而驟然增加了。法國南部很多地區發出洪災橙色預警。在風的作用下，一陣甚似一陣的雨絲像是夏日的柳枝，抽打在離我不遠的窗戶上面。節奏雖然雜亂無章，可是依然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些急不可耐的雨滴。爭先恐後地落在我的屋頂，瓦片之上。好像有說不完的話要趁著冬季的尾巴在冷風中徹底消失之前，一吐為快。我緩緩坐起，看著透過小窗朝我眨呀眨眼睛的遠處，忽明忽暗的萬家燈火。在有雨的夜裡，是否可以權且視作自欺欺人的星光呢？好了，直起身子，來到窗邊，把半降的窗葉徹底搖上去。對話窗外那些剛剛還急不可耐的雨滴。結果，它們縮成一團，化成好多片晶瑩。沈默不語著，折射幾米外昏黃的路燈。是負气還是一時語噎？我便也沒了主意，跟它們一樣在逐漸平息的夜風裡，一片凌亂。一方面茫然不知所措，一方面明明好多好多的話，霎時間又沒了清楚的序列。只好再次回到床邊，熄燈，看一眼沒有黑色以外任何情緒的夜幕。勉勉強強，湊合著努力再次返身進入其實已經丟失了，遠去了很多時候的，夢鄉。